凜冽寒風下的落葉樹 文圖/稜石
過完農曆新年之後,按照往年的經驗來說應該漸漸回春了,今年卻因為氣候變化之故冬季幾度徘徊不去,蕭瑟的寒風使野步森林顯得較以往更為淒涼。低海拔的雜木林裡雖屬常綠闊葉樹種居多,卻也有若干冬季時分葉黃、葉紅的落葉性樹種,例如野步森林裡即有的小葉桑、構樹、燈稱花、羅氏鹽膚木、烏桕、苦棟等等。然而因為台灣氣候條件的侷限,那種北國特有廣域的黃葉或紅葉景觀在本地是不明顯的。即使因為地方觀光的想像性需求,在野外種植了不少紅葉植物(如青楓等楲樹科),卻總是半青帶黃不紅,隨後直接枯乾稱不上美感,難怪我們總喜歡在秋冬之際旅行京都、北海道、九寨溝等壯麗季節色彩的溫帶地域。台灣低海拔的自然樹林實在難以苛求前述的奇景,砍樹而代之以中高海拔或北國樹種實在有違地域生態的環境倫理(註),因此從生態美學的觀點來說,我們最好能夠接受這樣的差異,並學習如何欣賞此地此景此物。
然而今年漫長而嚴寒的冬日裡,雜木林的落葉樹種有些令人驚喜的表現。從科學的角度來看,葉片的變色不過是低溫下葉綠素減少,轉而增加類胡蘿蔔素(黃色)或花青素(紅色)比例的變化結果,然而自古至今的文人雅士總是對於季節變換中的植物景觀多所詠歎與抒情,留下「木落水盡千崖枯」等無數的詩詞與美文。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本領非我所長,但求從影像中追尋低海拔雜木林的美。下圖上是我在一月份晴朗的日子裡拍攝淡水竹圍某個次生林,烏桕、構樹與小葉桑等黃、紅落葉樹,持續的低溫使得變色效果比起往年來說更為動人;下圖下,到了二月時分的今日,除了常綠樹種之外,野步森林裡只剩葉落方盡的枝條了,絲亳沒有拖泥帶水。
個別樹種的表現呢?構樹與烏桕從一月份的黃與紅葉(下圖上及中),枯葉落盡時已是二月份(下圖下)。
十二月的苦楝正是金黃果實成熟之時,二月時分只留下枝幹。
漫漫冬日讓人不禁疑惑到底春日何時來臨?小葉桑向來是最盡責的春天信使(去年已寫過),此時的枝條上已萌發新葉並綻放花朵來看,春天應該不遠了。
註:北海岸的城鎮原本有許多與溪流平行的美麗自然山路,兩旁總是生長著數百種的原生植物,但是為了推展觀光,於是砍伐路旁的原有樹木而代之以櫻花。櫻花本身很美,但這種無視生態系裡其他夥伴的作為實在不可取,而這種觀光手段也並非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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