楝的心事

苦楝、苦苓但不「可憐」　文圖／稜石

朋友見我在3/5「春天的信使」一文裡明褒野花而暗貶櫻花，不服氣的說：那麼，春天裡有什麼野花能與櫻花比美呢？其實，我對櫻花本身並無成見，只是對獨鍾一味的狂熱流行現象感到不解，又為此等風潮對自然環境造成的影響感到憂慮（容我日後再說明）。那春天的雜木林裡有什麼能讓人眩目堪與櫻花匹敵嗎？當然有，苦楝，淡紫色的花朵清麗而優雅，是我早早傾心的清秀佳人。



漫步在春天三月的雜木林裡，由於低著頭找尋寒冬初醒的昆蟲，因而並未發現她高掛枝頭的花朵。突然間微風吹拂，白色至淡紫色如雪片般地飄落，繼而發現地面枯葉堆上的繽紛落英，心頭先是一陣疑惑：這是陶淵明的桃花源嗎？還是各地流行的櫻花林呢？不，這是再普通不過的苦楝了，荒地上、雜木林邊緣都有她們的蹤跡。



雖然早已識得苦楝的美，常常想用到公共環境的景觀設計上，但苦楝更通俗的名稱苦苓，發音諧同台語的「可憐」而普遍地遭人排斥，無辜的成為觸人楣頭的「真可憐」野花。別說要在都市地區種植，野地裡的她也常因不吉的鄙棄隨意遭人砍伐。





因為此處土地尚無用途，雜木林裡的苦楝因而倖存下來，在這裡倒也自由自在不受人類的歧視。事實上，在生態世界裡，她反倒是蟲緣、鳥緣好的野生朋友，春天綻放的花朵提供豐富的蜜源，冬季熟成的果實外表金黃滋味鮮美，深受鳥朋友們的喜愛。趁著今年的花季還沒過，快來雜木林裡欣賞吧。






註：賞櫻一窩蜂的新聞年年有－上山賞櫻，武陵農場大塞車。